当初你睡他的草席如同掉光了树叶的树枝当初你在他心田是明天的明天。
因为我在行走,我的棺材赶上了我。
怀着厌倦的落魄我每时每刻都在填平希望的湖泊。……我用等待的时光抹去灰尘的蛛网
你朝向何方——上帝,或魔鬼的深渊?
深渊远去,深渊又回来,世界就是选择。”
“我不选择上帝,也不选择魔鬼,两者都是墙,都会将我的双眼蒙上。难道我要用一堵墙去换另一堵墙?
我焚烧遗产,我说:我的土地
是处女地,我的青春没有墓地
我在上帝和魔鬼的上方跨越
我的道路
比神灵和魔鬼的道路更为遥远
我在我的书中跨越
在明亮的闪电的行列中跨越
在绿色的闪电的行列中跨越
我高呼:在我身后没有天堂,没有堕落
我擦去罪过的语言。
我向星辰下令,我停泊瞩望,
我让自己登基,
做风的君王。
最初的书
“作主语或是作代词。”
“时间用来形容。”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或者
什么东西以你的名义在言说?
你在借喻?隐喻是个幌子
而幌子,只是迷乱。
你的生活被词语席卷,
字典不会穷尽词语的奥秘,
词语不会回答,但它发问——迷乱
隐喻是一次迁移,
在烈火与烈火之间
在死亡与死亡之间。
你便是这样的过渡,在每一个意义中诞生。
你的脸庞难以形容。
天上,只剩下
几个被称为星星的窟窿……
每一个瞬间,
灰烬都在证明它是未来的宫殿。
夜晚拥抱起忧愁,
然后解开它的发辫。
他埋头于遗忘的海洋,
却到达了记忆的彼岸。
我往昔的日子是座坟,
但其中没有尸体。
我的记忆真是奇怪:
一座长满各式草木的花园,
就是见不到果实。
我认识的所有词语,
都变成忧愁的森林。
她说:白昼是身体的殿堂,夜晚是祭品。 他说:她的身体不停地旅行,在我身体的迷宫里。 他说:欲望是身体的母语。 她说:只有身体才能书写身体。 他说:词语的天空容纳不下身体的绚丽。
理智是累积,身体是肇始。
晴日:“什么是影子?”雨:“身体的另一个身体。”
雨:“什么是镜子?”晴日:“注视眼睛的眼睛。”
我的翅膀之末是我的脚步之初,是否因此,我总能超越现实?
什么是希望?用生命的语言描述死亡。 什么是绝望?用死亡的语言描述生命。
什么是祈祷?话语之水蒸发而成空中之云。
什么是确信?作出不需要知识的决定。什么是时光?我们穿上的衣服,却再也脱不下来
什么是海市蜃楼?太阳穿着沙的衣裳却要模仿水。
如果风不是无政府主义者,天空中就不会发生任何革命。
自从我们发明了“正确”,我们认识的就只是“错误”。
在世事的托盘上,我掷出犹疑的骰子,我等待着,注视着,我发现世事有它们必胜的骰子。